冰瑚

作者：冰瑚
衍生：哈利波特Harry Potter
配對：TR/HP
分級：本篇PG-1、15吧
注意：詳細注釋看前面章節。點文關鍵字【戰損 綑綁 交換條件】，原著向相愛相殺。四捨五入等於車的一章！
章節：(1)  (2)  (3)  (4)  (5)  (6)  (7)  (8)  (9)




那是種彷彿陷在雲層裡的綿軟觸感，讓Harry費了好一番勁才終於睜開眼睛，即使如此他還是不捨地用臉頰蹭了蹭柔滑的絲綢，為如此舒服的體驗著迷。
他躺在暗紅色的大床上，布料極其高級，光看那棉被和床單邊角的細緻繡樣就能猜得出來。
所以這是哪裡？Harry慢了好幾秒才想到。

他的思考異常遲鈍，主要由於後腦傳來那陣像被鐵鎚敲過的疼痛，暈眩和反胃感緊接著讓他感到不適，那些記憶碎片瞬間一湧而上，衝擊腦袋，讓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。
他都幹了些什麼啊？
像個蠢蛋一樣在大廳裡不停跳舞，還和那些政客們說說笑笑的……Harry努力回想自己是否有哪個橋段出了醜，但他訝異的發現自己昨晚似乎表現得挺不錯的？
還有那該死的Voldemort，噢，要不是那個男人無緣無故的那番話，他大概不會腦充血地做出這樣的蠢事。

他究竟是如何來到這個房間的？Harry摸索四周，在枕頭旁找到自己的魔杖，然後是放在床頭櫃上的眼鏡，戴上眼鏡後，他發現床頭櫃上有張紙條，像是從哪本書籍中霸道的撕下來的。
Harry皺緊眉，將那張紙條湊到鼻子底下。

氣勢不錯，但酒量有待加強。

那是十分優雅的花體字，卻在邊角顯露了凌厲的筆鋒。Harry摸著那張紙，猜到了寫下留言的人。他冷哼一聲，將那張紙粗魯地揉掉了。
他身上的禮袍仍是原來的那件，因為睡姿的關係變得皺巴巴的。在房間裡搜尋一圈未果後，Harry拉開了門。

走廊裡空無一人，但Harry認出了這是昨天舉辦晚宴的地點，或許是某個人的大宅，Harry謹慎地溜下樓梯，走回一樓大廳。幾隻家庭小精靈正在大廳裡打掃，當看見Harry後立刻衝上前為他提供幫助。
那些樓上的房間是專門提供給晚宴裡喝醉的客人使用的，當然也不乏可能會有的一些特殊用途。Harry在知道後莫名地鬆了口氣，隨即拍了拍自己發燙的臉頰。
他請家庭小精靈代為向大宅的主人致謝，很快離開這裡，消影回到自己的家。


*


那日之後，有些事情悄悄地改變了。
Harry不得不注意到，當他行走在魔法部的走廊時，與他打招呼的人變多了。有些Harry認識，有些是一面之緣，更有Harry完全沒印象的人。不論如何，人們似乎不再當他是個行走的標誌，而是真真正正的開始認識他。

國際魔法合作司的司長終於開始重用Harry，不僅派他前往各個地方演講，偶爾也會徵詢他關於國際法律與交流的事項，並且很多時候都能夠獲得不錯的建議或解答。
這當然不是簡單得來的，Harry比以前更努力去獲取資訊，不僅僅是國內的，還有一些國際新聞，關於巫師和麻瓜之間的互動、關係以及相關法律。Hermione和Ron在知道他如此勤奮後有些訝異，前者是欣慰他終於開竅的那種，後者則露出一臉你為何如此想不開的神情。
但Harry知道，他不會停下自己的腳步，因為Voldemort始終走在他前面。

男人的身份是秘書，卻已經被魔法部長和副部長給重用，偶爾甚至會代替兩位在公開的場合演說。得益於對方迷人的外表與極具說服力的談吐，通常那幾期的新聞通稿和雜誌都會賣到脫銷。
這讓Harry更加地迫切了，如果這是場競爭，他不能讓自己毫無優勢。

偶爾，他們仍會見面，在魔法部裡的某個轉角，在公開政見的場合，或者又一個富商名人舉辦的晚宴之上。然而男人始終都只在遙遠的地方望著他，用一種漫不經心的神情對他點頭示意。
Harry憎惡這個，每當此時，他都有一種想要衝上前撕下對方偽裝優雅的面具，讓所有看看底下那個人無情又邪惡的面貌。
那是黑魔王、是個殺人犯、是Voldemort──然而他知道，這樣的吶喊，已經再也不會有人聽進去了。

Voldemort成功洗刷掉了己原本身分所帶來的黑暗標籤，現在的男人只是Tom Riddle，是Slytherin的後裔。很多時候人們稱呼他Marvolo先生，並非那個人的名字或者姓氏，而Harry對此一點也不感到奇怪。
第三年，Harry受推薦當上國際魔法合作司的司長；第四年，Voldemort擠掉了副部長的位置成功上任；第五年，魔法部長因為健康問題和一些浮於表面下的政治黑料，被迫下台。魔法部長的競選正式開始。

Voldemort參選了，沒有出乎眾人的預料；但積極為自己舉薦的Harry卻跌破了眾人的眼鏡。沒有人想到，那個打敗黑魔王的救世主，那個戰爭英雄以及在各國魔法部之間揚名的交流司長，會競選魔法部長這個職位。
但Harry知道自己不能退縮，尤其在終於確認Voldemort的最終目的後。

一場毫無煙硝的戰爭再次打響，維護純血派與親麻瓜派兩方都有明顯的支持者，關鍵在於中立的那方會在最後倒向哪一位競選者。
相較於已經頗有政治經驗的Voldemort，Harry在眾人眼中還稍顯稚嫩。然而他的身份就是最好的宣傳，那是救世主，是帶領他們走出黑暗回到光明的象徵──在很早很早以前，當鳳凰會還在與食死徒戰鬥時，就已經有呼聲希望Harry出來帶領魔法界這樣的言論。
他們的支持者數量不相上下，說不清是哪一方更具優勢，但Harry知道，Voldemort肯定不會止步於此。

他們爭相發表自己的意見，舉辦聽證會，在各個活動場合宣傳，同時不忘在倡導自己的政見時踩對方兩腳。很多時候當他們一方提出了不錯的政見，另一方又會在下一次的演講中將其批得一文不值，無時無刻都不忘針鋒相對。
在預言家日報的頭版上每天都貼有他們兩個人的相片，用了最大的版面分布在左右，甚至在報紙上他們仍不忘互相瞪視著彼此。
五個月的宣傳期過後，投票的日子即將來臨。因為戰爭的特殊時刻已經過去，這屆的魔法部長再度回歸全民選舉的方式。

在選舉的前一夜，魔法部舉辦了兩方的造勢晚宴，不邀請一般巫師，只有魔法部相關的員工與其家眷。
Voldemort如約到場，Harry也沒有缺席。
前者率先上台進行一場溫和卻強勢的演講，Harry在底下看著，轉動酒杯。在Voldemort獲得掌聲走下台後，Harry喝乾了杯裡的酒，深呼吸，緩步走上台。

「嗨，各位朋友們，我站在這裡的原因想必大家都清楚，也都知道明天是個就算宿醉也必須出門的重要日子，但是──」Harry對那些善意微笑的巫師們點頭，「但今晚卻只是今晚而已。」
「魔法界的和平一直維持得十分困難，或許由於魔法是如此神奇的存在，它讓我們擁有力量，讓我們覺得比普通人強大，而魔法幾乎能用來解決一切的問題……」Harry頓了頓，注意到了Hermione和Ron正對著他揮手，讓他不禁牽動了嘴角，「但更偉大的力量，一直都來源於我們的內心，那些美好的、被人們珍視的情感，以及催動我們進步的堅持。不論魔法再怎麼強大，施展這些的依舊是我們。」

「有人認為魔法部長就只是個標誌，只是在必要時候進行一些重要政策的人物。但經歷過戰爭的我必須真誠地告訴各位，遠遠不只如此。魔法部長應該是人們所信任、所支持的存在，必須承擔那些希望或者畏懼，必須走在最前方引領所有人。」Harry微笑，「而我想，身為救世主的我，已經做過那麼一次了。」
底下的巫師們有些笑出聲，有些拚命點頭，有些正在思索，而Harry沒有等待他們。
「投給你們覺得適當的人選吧，各位，只要你的這一票，不會讓你在將來覺得後悔。」

Harry在震耳欲聾的掌聲中跳下講台，被Ron和Hermione給緊緊地擁抱，差點沒被勒斷脖子，但他笑得很開心，彷彿拋開了所有的重擔。
無論明日的結果如何，至少此時此刻，他已經做過了最大的努力。
這之後Harry推著他的好友們去大廳中央共舞，自己再次拿了杯酒，躲開想與他寒暄的眾人，來到角落。現在他的酒量已經比當初好上許多，多虧了那些往來的寒暄或者數不完的應酬。

然而等到第二杯酒下肚，他還是感到了暈眩，也或許因為那個站到自己眼前的人。
男人用手撐著那些擋住燈光的布幔，找到了躲在這個昏暗角落的他。Harry一點也不覺得哪裡奇怪，似乎這個人總能準確地在人群中找到自己。
「不去大廳裡看看嗎？我想某些人正期待著你出現。」來人瞇起眼輕笑，卻跨前了一步，讓帷幔重新落回原處，遮擋住來自外在的窺探。
Harry搖頭，「不了，反正等到明天，一切就會有最後的結果。」

「擔心嗎？」
「你想聽實話？不怎麼擔心。」Harry歪著頭，「鳳凰會大部分的人還是挺憂愁的，但我知道不論結果如何，對你或許都沒什麼影響。頂多就只是再把達成目標的時間延後了一點，而你終究會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些。」
「或許我該畏懼，男孩，鑑於你變得如此地瞭解我。」Voldemort又跨前了一步，微微俯身，現在他們面對面，近到能感受彼此溫熱的吐息，「你又再度成長了，Harry。」
「不那麼做，就無法讓你把我當成敵人，不是嗎？」Harry強迫自己別偏開頭，努力回視那雙幾乎將他淹沒在其中的眼睛，「你自己也說了，這是戰爭。」
「而你是我最可敬的敵人，Harry。」Voldemort壓低的聲音近乎耳語，抬起的手落在Harry耳邊，指腹貼住了臉頰，「我想我必須承認這點。」

Harry淺淺地抽了口氣，因為那雙手──那隻手，沿著他的顴骨緩慢地往下，在嘴角，最後停在他的下嘴唇上。太近了──這樣的、過於親暱的舉動，Harry覺得更暈了，而這肯定不僅僅是酒精的錯。
「你在、做什麼？」Harry不自在地小聲問。
對方沒有立刻回答他，那雙凝視著他的眼睛轉為暗沉，彷彿陷入思考，那隻手沒有挪動，Harry也詭異地不敢隨意掙扎。

「我只是想確認，」Voldemort的聲音輕得有些不可思議，「觸碰你的感覺。」
「……什麼？」
「和記憶中的似乎不太一樣，」像是被什麼給困擾住那樣，Voldemort皺起眉，「你更……溫暖了。」
「什麼？」Harry差點被自己的聲音噎住。
「這很奇怪不是嗎？」Voldemort用空著的那隻手箝住Harry左腕，「為什麼？」
「我才該問為什麼吧？Voldemort！」在被推著抵上牆壁時，Harry終於掙扎了，然而似乎為時已晚。Voldemort用兩手將他桎梏在牆角的狹小範圍內，讓他幾乎動彈不得。

「你一點都沒變，Harry，就連身高……」
「我長高了兩公分！兩公分！」Harry差點氣得跳腳。
Voldemort笑了，嘴角淺淺勾起弧度，深邃的眼幾乎閃現出溫柔。而Harry快被嚇壞了。

「你沒有變，Harry。在所有人都逐漸遺忘我原本的身份時，只有你仍在用那雙眼睛追逐著我，用那種會讓人刺痛的眼神，燃燒著綠色的火焰。」落在臉頰上的手指摸了摸Harry的眼角，「我一直都喜歡綠色，是蛇和Slytherin的顏色，是索命咒的魔力，而你的眼睛……你的眼睛裡，只倒映出了我。」
「不……」
「你始終注視著我，專注的、熱烈的，」Voldemort徹底地將Harry壓在牆面上，「這些年裡，你還試著去關注過別人嗎？」

「不是這樣……」Harry微弱地抗議著，酒精帶來的渾沌與暈眩感讓他有些呼吸困難，心跳的速度過快了，導致他全身發燙。被碰觸的臉頰，被箝制的手腕，腹部以下緊貼的身軀。太可怕了，太怪異了，Harry無力又混亂地想著。
「那些八卦雜誌裡甚至都沒有半點你的蹤跡，我親愛的男孩。沒有女朋友，沒有約會，甚至沒有曖昧的對象，人們都在猜你已經心有所屬了──但我知道，你只是在看著我。」滾在喉頭裡低沉的笑彷彿能震動胸腔，「只有我。」
「不是──不是那麼回事，」Harry艱難地反駁著，「我只是需要全心全意地對付你。」

「但你喜歡這些，不是嗎？」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頸側，後腰被攬住，「你喜歡我的靠近，享受我的碰觸，別急著否認，男孩──你的呼吸和心跳早就出賣了你自己。」
Harry咬緊下唇，雙手搭在另一人胸膛前，姿勢是推拒的，卻詭異地使不上半點力氣。完了，Harry絕望地在腦袋裡呻吟，他恨酒精，他恨Voldemort。
「你在假裝沒有被我吸引，男孩，而你表演得近乎完美。」Voldemort輕笑，「你總在無時無刻搜尋我的存在，關注著我所有的一舉一動，而在我看不見的地方裡……你肯定費盡心思在蒐集與我相關的資料，對嗎？」

Harry咬牙切齒地道：「我只是在瞭解自己的敵人！」
「但你沒有推開我，Harry，我可不信這是救世主所能做到最竭盡心力的表現。」
Harry深吸了口氣，緩慢吐出，「既然如此，那麼你呢？Voldemort。」
Voldemort挑眉，等著他說。

「所有的人都不曾注意到我消失在晚宴中，只有你。你總會發現我的存在，不是嗎？」Harry歪著頭，嘴角微勾，「是你一直在注視我，是你首先靠近我的，不論何時都是你先開始的。就連這場戰爭，你也捨不得我不在其中。你才是一直被我吸引的那個人……」
「我不否認。」
「即使你想要否認……」Harry頓了頓，「什麼？」
「我不會否認，Harry，」Voldemort為了他錯愕的模樣輕笑，緩慢地俯身，「黑魔王從不屑於說謊。」

Harry退無可退地依靠著牆面，眼睜睜望著那張令他心跳過速的臉越靠越近，那雙眼睛……Harry閉上了眼，感受到溫熱的柔軟碰觸到了自己的唇，接著是有些粗魯的撕咬，那讓Harry吃痛地皺眉，也反過來亮出自己的牙齒咬上對方的唇。他們用舌頭彼此交纏，氧氣在交換唾液間逐漸變少。
Harry捏住了Voldemort的肩膀，幾乎是用掐的，因為胸腔燃燒的那團怒火，他氣毫無理由就陷落了的自己，也氣不能堅守冷漠的對方。但他吻得很用力，用想將對方給吞噬的力道，而他得到的反饋則是更加猛烈的一輪襲擊。

世界在旋轉，當Harry睜開眼時，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，而他後知後覺地發現那是因為眼鏡在親吻中變得歪斜。Harry靠在Voldemort的胸膛上，為自己扶正了眼鏡。
對方在輕笑，Harry憤恨地咬了就在眼前的肩膀，可惜禮袍的布料太過厚實，他肯定對方感受不到半點的痛楚。
他們不該如此的，Harry有些絕望，這一切都不該發生，卻又該死地讓人樂意沉淪。

「這又是你的詭計，對嗎？」Harry不甘地質問，「為了明天的結果，選擇在最後擾亂我？」
「聰明的男孩，」Voldemort的手指在Harry的黑髮間穿梭而過，「看來我的計謀再次成功了。」
「我恨你。」
「我毫不懷疑這點。」

Voldemort將Harry攬進臂膀間，「現在這個陰謀還會繼續，可憐的救世主將被黑魔王給綁架，明天的選舉不會有半個候選人出現。」
「真是邪惡極了的計畫。」Harry翻了個白眼。
Voldemort對他展露優雅的微笑，低聲對著空氣唸出咒語。
劈啪的聲響過後，帷幕後再無人影。





-tbc
喜歡這章的針鋒相對以及調情(安詳
以及下章會有老伏實現邪惡的計畫的部分，嘻嘻

目前在考慮這本完結後要不要印成書，
畢竟比原先預想的字數多上太多了...
有的話大概是在灣家的五月歐美翁吧！
還有TRHP短篇集也想出，啊啊啊啊好忙碌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