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瑚

作者：冰瑚
衍生：哈利波特Harry Potter
配對：TR/HP
分級：本篇PG-15
注意：是LOF上2K粉點文活動！來自 @假的螺丝是谁？★ 的點文，關鍵字【戰損 綑綁 交換條件】要求原著向相愛相殺和蛇臉魔王大大。
章節：(1)  (2)  (3)  (4)




首先感覺到的，是炎熱。
空氣是乾燥的，放眼望去是一望無際的草原，偶爾連草皮都沒有，只露出一片黃褐色的土地。樹木很少，彎曲、低矮，只有一兩株孤零零佇立在大草原上。遠處是奔跑的羚羊，斑馬群在另一邊覓食，悠然自得。
「熱帶草原？」Harry歪著頭。

「看來是的，」Voldemort頓了頓，「你該從現在開始祈禱，等等不會從哪邊突然竄出獅子或獵豹──」
遠處傳來一聲獸吼，他們同時望去，發現那些羚羊群不知何時奔跑了起來，斑馬似乎也開始躁動，而草叢的那個方向，一隻幾乎隱身在枯黃草叢中的母獅竄出。
「嘖。」Voldemort拉住Harry的臂膀，拖著他往另一個方向邁步奔跑，「獅子可是群居生物，不想被撕碎了就快離開這裡。」

Harry在逃亡中忍不住向後看去，又一隻母獅加入了狩獵，他們合作撲倒一匹看起來落在隊伍後方的羚羊。其他的同族並沒有回頭去救牠，於是那隻可憐的動物被撕碎了，癱倒在地上，直到不再掙扎。
Harry咬緊唇，跟著Voldemort向前跑去。
他不明白，這個世界想要告訴他的是什麼。

他們朝草原一側的峽谷跑去，即使不知道現在哪邊是安全的，也要盡量遠離狩獵者的範圍。最後他們在兩棵枯樹圍成的陰暗處稍作歇息，再過去就是岩石，至少他們現在只需要防備一個方向的狩獵者。
於天空中盤旋許久的禿鷲呼嘯著落下，在那群母獅離去後降落，企圖分食那具軀體；然而躲在一旁覬覦已久的鬣狗們也在此時一哄而上，兩者間發生了激烈的奪食之戰，最後獲勝的是鬣狗。那些禿鷲們再度停回樹枝上，盯著羚羊的屍體等待。
Harry將自己蜷縮在樹蔭之下，Voldemort就盤坐在他身邊，瞇起眼看著眼前的這一切。
「有何感想嗎？」

Harry搖搖頭，目光落在遠處。那裡，母獅已經重回獅群，小獅子在母身旁奔跑、蹦跳，彷彿這片大草原就是他們玩樂的天地，而他們無所畏懼。
「那就是強大。」Voldemort說：「幾乎找不到天敵的強悍。」
「獅子……」Harry想起Gryffindor的標誌，勇氣。但勇氣更多來自於心靈的強大，只有從心底無所畏懼，才能勇於面對挑戰。

「就算這樣，總有一天，牠們也仍會死亡。」Harry的手指向獅群邊緣，一隻看起來瘦弱、垂老的獅子，正緩慢拖著步伐，越走越遠，「然後被禿鷲分食，化為白骨，最後溶解於大地。」
Voldemort側著頭，將修長的手指抵在下巴。Harry發現這是Voldemort思考時會有的姿勢，那令他顯得冷靜且睿智，越來越多地，Harry能夠察覺，在張狂恐怖的外表之下，這個靈魂擁有的智慧與強大。
Harry用手指揪緊了夾克的邊角，更寧願自己什麼都沒有發現。

「即使如此……」Voldemort的聲音聽來有些遠，充滿縹緲，或者說不確定，「我仍然認為，強大才是能夠在這世界裡不輸給別人的最重要原因，我痛恨失敗。」
「你一貫如此。」Harry喃喃。
「是的。」
他們短暫地沉默，望著那些鬣狗散去，而禿鷲再次落在地面，清理那些鬣狗並未啃食完的腐肉。

「或許這個世界就是如此，萬物皆是如此，更強大的吞噬弱者，這也是生物生存下去的原因，」Voldemort壓低了嗓音，望著這片一望無際的草原，「獅子比羚羊強大，鬣狗比禿鷲強，而那些能夠分解一切的土壤，才是最後一切的歸宿。」
「弱肉強食，即是萬物衍生的法則。」
在Voldemort話語剛落的瞬間，他們腳下的一切再度消失。

「這次是你答對了！Voldemort──」Harry揮舞著雙手，在墜落中朝另一人大喊。
Voldemort拉住Harry揮向他的手，勾著嘴角，那神情看起來幾乎像是一個真正的微笑。一個真心實意在笑著的Voldemort，Harry打了個冷顫，選擇別開頭。

在第三次的墜落中，他們顯然已經習慣了這個，沒有驚惶失措或害怕，只是如同約好般拉著彼此的手，以防他們掉在不同的地方。即使他們並沒有真的這麼實驗過。
落地的瞬間，Harry努力讓自己不要跌得太過狼狽。但腳下的土壤有些古怪，在Harry還未反應過來時就被Voldemort拉著脫離了那處，踩到一棵橫長的樹木上頭。

「這裡的泥土會下陷，別站在地上。」Voldemort鬆開手，讓Harry自己站穩。
Harry低頭望去，發現樹幹下的泥土是濕潤的，再過去一步開始是水，那是河川，蜿蜒在樹木之間，頭頂的枝葉繁茂，幾乎要擋住了所有的陽光。除去水之外，地上只有濕潤的土，融合了水氣與腐爛的枝葉，以及一些細碎可見的小動物白骨。
Harry打了個哆嗦，「這裡是哪裡？」
「如果我沒想錯的話……沼澤，」Voldemort說，「不怎麼適合停留的地方。」

「除了森林以外，我們好像就沒碰過哪裡適合休息的……」Harry忍不住抱怨。
「蠢貨，沼澤可比我們剛剛經歷過的都要危險，」Voldemort對Harry冷笑，「巨蟒、鱷魚，光是這兩種生物就夠了，如果更不幸一點，假如我們掉到的是亞馬遜的熱帶──水裡還會有食人魚等著你。」
「別再說了。」Harry搓揉起手臂，「我們快離開這裡吧。」

「那你必須先想出謎底。」Voldemort雙手環胸，用銳利的眼神觀察四周。
「沼澤裡能有些什麼……」
Harry的嘴被Voldemort給摀住了，這讓他不解地扳著那隻大掌，試圖將這隻手拉開──但很快，Voldemort用眼神示意Harry看向遠方──河裡有一道影子，劃過水流，朝他們而來。

Harry倒抽了一口氣，Voldemort的行動更快，他動作矯捷地攀上身旁更高的一棵樹，在樹枝杈枒間坐穩，將手伸向Harry。
Harry沒有猶豫地握住那隻冰冷的手，踩著樹幹往上爬，最後坐到了比Voldemort更上頭一點的地方。對方挑眉看他，顯然不怎麼滿意自己被腳印給踩髒的袖子，但也只是拍了拍，沒說些什麼。
此刻的他們，最應該做的就是保持安靜。

那道河中的暗影離他們越來越近，最後通過他們躲藏的樹，繼續向後游去。Harry屏息看著那隻龐然大物，那是條鱷魚，幾乎比他整個人的身高還要長，Harry簡直不敢想像對上這傢伙會是怎樣的情況。
沒有了魔法的人類，實在太過脆弱，在大自然面前，沒有半點勝算。

「最強悍的兩棲類生物，現存的幾種，大概就有鱷魚。」Voldemort壓低了音量，只讓他們彼此聽見，「牠們的咬合力驚人，只需要一秒就能將你完全咬成兩段。」
Harry一個顫慄，「嘿！別拿我來做舉例！」
Harry發誓他聽見了輕笑，不是嘲笑，而是真正的那種……讓Harry簡直想要用手掩住自己的耳朵。他轉頭，不想讓另一人發覺自己變紅的脖頸，他迫切地需要什麼來分散注意力，什麼都好。

遠處有一隻鷸鳥飛過樹間，朝更遠處飛去，Harry望著牠撲騰翅膀，啁啾鳴啼，羨慕那隻能夠在此刻飛翔的鳥──下一秒，振翅聲戛然而止──墨綠色的身影將那隻鷸鳥一口吞下，緩慢蠕動，再度將自己纏回樹間，與那些枝葉融合。
「蟒蛇。」Voldemort嘖了一聲。
幸好，他們離那隻蟒蛇距離足夠遙遠，並且對方剛剛吃飽，顯然懶得再展開一場進食。

Harry發現自己不知何時握住了Voldemort的臂膀，即使他很快鬆開，仍然令身旁之人投來一個捉摸不透的眼神。
「我們需要答案，」Harry淺淺吸了口氣，「我不想待在這裡。」
「那就多動動你的腦──」
「我不曉得，我不知道。」Harry煩躁地搖頭，絞著手指。他現在的腦袋很亂，根本無法冷靜地思考。他該去想想周遭，想這個世界，想想沼澤裡究竟有什麼能夠給予他們提示的──

但不，他的腦子裡還充斥著適才Voldemort的那聲輕笑。
為什麼？
不該是這樣的，這是不對的。
他們是敵人，是死敵，不該像現在這樣──像夥伴，像戰友，這是不對的，他不能依賴與信任Voldemort，因為這場托付終究不會換來半點東西。他們之間的關係，就算有了一個血盟，也不會有絲毫的改變。

等到出去後，他們會再度試圖殺死對方，即使那必須讓其他人去做。
什麼也不會改變。Harry這麼告訴自己，並且朦朧地意識到了，自己正為著這個事實感到些微的酸澀與不甘。

「Harry。」
Voldemort的聲音打斷了他思考，接著是對方朝他伸來的手──那隻手，Harry下意識地想推開，結果他踩著樹幹的腳一滑，沒有捉穩，就這麼摔下樹跌在濕潤的泥土上，濺起滿身泥濘，手還按進了一旁淺淺的河水中。
「蠢蛋！」Voldemort幾乎是瞪著他，朝他厲聲喊：「快爬上來！快點！你的身後──」
Harry順著Voldemort的視線回頭。

河中有道暗影朝他游過來，距離還很遠，但那生物的速度卻快得要命。Harry瞬間彈跳起來，手指僵硬地攀上樹，試圖捉住那些樹枝，他的腳踩在柔軟的泥地上，很快就下陷了幾吋，在艱難地拔出一邊後，另一隻腳很快又會深陷其中。
Harry用手使力，終於讓左腳踩上了樹幹，但沾了泥土的鞋子太滑，他很快又落回地面。他喘息著，近乎絕望地仰頭，看向Voldemort──對方蹲在更矮的樹幹上，正費力地將那隻手伸向他，他剛剛揮開過的那隻手。

「沒用了，來不及了。」
Harry已經能夠聽見身後那隻猛獸劃過水面激起水花的聲音，如同轟然巨響，要將他淹沒其中。
「沒辦法的。」他握緊樹幹，深吸口氣，「Voldemort……」

「快點爬上來！別廢話了，Harry！」Voldemort低咒。
「來不及的……」
「閉嘴！蠢貨！」那雙深紅色的眼睛盯著他，「快想答案，快！只要結束這一切──」
「沒辦法，我想不出來……」Harry搖頭，又搖頭，他幾乎要鬆開手了，卻半點也不想移開看著眼前這人的視線，即使聽見身後的聲響越來越近，水花漸小，動物爬行的聲音來到了泥地上。

「你──」Voldemort的樣子看來幾乎要氣炸了，Harry發現自己居然有點懷念對方的這個神情，「快想想那些東西，你的解答！生命、那些……獨特的存在，弱肉強食……強悍……獵食者……」
Harry張口，又閉了起來，他感覺自己在顫抖，身後那個將會奪取他生命的龐然大物在迅速地靠近，他已經嗅到了野生動物帶有的腥氣，他想叫Voldemort離開，但他恐懼得說不出半個字。
明明他曾經從最可怕的索命咒下活過來，現在卻如此畏懼著這些，他還不想死，不想。

「鱷魚是強者……蟒蛇，掠食者，生存，食物鏈，該死的！」Harry聽見Voldemort在咒罵，而與他對視的那雙眼睛，他能從其中發現自己的倒影，「兩棲類，生物，強化……該死！那麼，進化，演化……」
在Harry被那層黑影給籠罩住的同時，他們開始陷落，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了，沒有樹木，沒有河川，沒有沼澤，沒有那隻差點將他吞下的鱷魚。

「演化！是演化！」
Harry聽見Voldemort的聲音，那其中蘊藏興奮的情緒，但Harry還遠遠地沒有反應過來。他看著對方在墜落中朝他靠近，用那雙手拉住了他的，這讓他意識到自己仍在顫抖。
「你這蠢貨！你──」
Voldemort的聲音停止了。

Harry讓自己順著下墜的力道撞向對方，接著抬起手，抱住了眼前的這個人。他不敢抬頭，不敢去看Voldemort的眼睛，也不想去猜測那其中會有的情緒。
他只是，有點害怕，也有點感激。
這個人救了他，Voldemort救了差點被鱷魚給活活吞下的Harry Potter，這大概是在他的生命中最不可能發生的一件事，但他確實就這麼發生了。
一部分的Harry為此在心中喜極而泣，感動地慶賀；另一部份的他，卻沉得更深了，像是陷入了沒有光明的黑暗，和此時一樣，只能不停地向下墜落。

直到他們輕柔地碰觸到地面，Harry才迅速地鬆開了這個短暫地擁抱，轉身，讓自己背對著Voldemort。
「這只是感謝，」他察覺自己的聲音有些沙啞，忍不住清了清喉嚨，「謝謝你……救我。」
對方沒有說話，而Harry在僵持幾秒鐘後還是回頭了，想看看Voldemort的反應。對方仍然僵硬在那裡，面色古怪，顯然還對剛才發生的感到一切困惑不解。

Harry吸了口氣，「你……別想太多，不管怎樣，我們還是敵人。」
Voldemort緩慢地挑眉，「所以，只是救世主對於拯救者的感謝，是嗎？不論對方的身分實際上是個黑魔王？」
「就算你是個黑魔王，該道謝的時候我還是會謝謝的。」Harry正色地道，「畢竟我是個救世主，對嗎？」
Voldemort發出嗤笑，很快起身，拍拍袍子，轉身跨步離開。這讓Harry鬆了口氣，對方好像是聽懂了他的玩笑，也並沒有繼續糾結於此。

Harry這才開始觀察周圍的景色。
一陣夾雜腥氣的風吹來，帶著海水特有的鹹味，海浪拍打沿岸的聲音，海鳥啁啾著、拍打翅膀的聲音，但最多的還是風聲。
溫柔的、呼嘯的、從不歇止的。
他們掉在一座礁島上，大概只有半個Quidditch球場那麼大，黑色的礁岩上少有植被，只有些許青苔攀附在上頭，周圍全是蔚藍的海水，時不時拍打上岩石，激起雪白的浪花。這裡貧瘠，簡單，卻也安全。

Harry鬆了口氣，原地坐下，望著那些在附近飛行的海鳥，望著遠方碧波起伏的海浪，看那些游魚偶爾跳出海面。
在經歷上一個幻景的驚險後，他非常需要此刻度假般的放鬆，況且這裡的景色真心不錯，只要那些海鳥不要時不時就落下一坨噁心的糞便的話。Harry看著看著，忍不住就挪動幾步，讓自己移到島嶼中心，那些海鳥比較不會從頭頂飛過的地方。
Voldemort就站在那裡，這個人仰頭，望著天空。那著實不是什麼好天氣，雲霧濃厚，看不見陽光，而更遠處有著翻騰的黑雲與雷電閃爍著。

「暴風雨，」Voldemort低語，「很快就會來了。」
「那我們也還有一點時間可以休息，」Harry聳肩，「要知道，我現在超級需要這個的。」
Voldemort無聲地笑了，Harry知道，因為他正好側過頭去，即使那笑容很快被彌平於嘴角，Harry也沒有輕易地錯過。
「就休息一會。」Voldemort說。

他們真的只休息了一會。
在Harry摸索半天，好不容易於凹凸起伏的礁岩上找了個比較舒適的位置躺平，準備瞇上眼睛時，Voldemort就毫不留情地將他搖醒了。
下一秒，雨水開始滴落。

Harry鬱悶地坐著，完全沒有動彈的意思。Voldemort站在他身邊，舉起自己的魔杖，像是想施展防水咒──但魔杖的頂端卻什麼也沒有冒出來。
他們被淋得全身溼透，這異常的惱人與不適，Voldemort似乎非常厭惡這個，Harry卻覺得還行。畢竟在他還以為自己是個普通男孩時，淋的雨並不算少。

他想起某個相似的場景。當他躺在海島上某間搖搖欲墜的小房子中，為自己畫下一個生日蛋糕，而那扇門被震耳欲聾地敲響，接著被炸開。他被迎入了另一個世界，一個真正屬於他的，充滿魔法的國度。
Harry閉上眼，發現自己無比想念那一切。

「解答。」Voldemort乾巴巴的聲音打斷了Harry的思緒。
Harry嘆氣，睜開眼環顧四周，試圖從這個糟糕的天氣中找出這一關的答案。
孤島，海洋，飛鳥，游魚，暴風雨。
「大自然……災害？」Harry呢喃著，苦苦思索，「一線生機？飛翔？糞便？」

「你的腦袋到底裝的都是些什麼？」Voldemort似乎有些忍無可忍地插話。
Harry翻了個白眼，撇撇嘴，沒去理對方。現在在他心裡，Voldemort這個字可是升不起半點威嚇作用了。
「飛翔……食物……」

Harry看著一隻飛鳥用彎曲的嘴夾起跳出水面的魚，振翅飛遠；看著遠處的雷電落下，打在一群嘎嘎聚集的鳥群中。其中一隻海鷗明顯被擊中了，焦黑的身子落在海面上，被拍打著載浮載沉，很快，底下有東西在吞噬、在一口一口啃食那隻鳥的屍體。
是魚。
「食物鏈？」Harry歪著頭。

不對，應該是更加……令人敬畏，讓人深省的。
「牠吃了牠，然後牠又吃了牠，一次又一次，在這片海洋中……無數次地。」
Harry仰頭看向Voldemort，發覺對方也正看著，不需要開口，彷彿已經存有默契那樣──Voldemort伸出手，拉住了Harry。

「輪迴，是這次的答案。」
他們又開始了墜落，在那片黑暗中，Harry始終望著Voldemort，奇異的是，對方也並沒有移開視線。就好像他們有很多話想對彼此說，但直到落地為止，誰也沒有率先開口。




-TBC
到底會寫幾章呢，這是個問題(扭曲
這章也是繼續在動物頻道裡逃亡的兩人！
目前經歷過的幻景整理一下：

森林-生命繁盛
濕地-物種多樣性-獨特
荒野-弱肉強食
沼澤-演化
海島-輪迴

目前比數哈利是五戰三勝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