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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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移動迷宮] [Newtmas]無罪深淵

作者:冰瑚
衍生:移動迷宮/The Maze Runner
配對:Newt/Thomas 清水無差
分級:PG-13
注意:電影結局衍生,虐向。我就是突然想到了....假如大家看到的畫面只有躺在地上的Newt,他們心裡會怎麼想。




在Thomas醒來後的第三天,偶然地一次,當他們坐在篝火邊喝著難喝的酒時,Gally扔了一枝潮濕的樹枝進火堆裡,發出一陣難聞的煙霧和劈啪聲。
「我還是不敢相信,你做出了那種事。」突然地,Gally打破沉默,沒頭沒尾的,讓Thomas難以理解。
「什麼意思?」他困惑地問。
「那柄匕首。」那瞬間的Gally看起來很脆弱,那是Thomas從未理解過的一面,「我不敢相信,最後是你結果了Newt。」
「我以為你永遠不會有那個勇氣的。」

Thomas愣愣地看著將頭埋進膝蓋間的Gally,發現他找不回自己的聲音。
那並非真相,Thomas在內心裡翻滾著難受的情緒,但他沒有開口反駁。
他不知道自己為何無法開口作出解釋。

「別誤會,你這麼做是對的……Newt會這麼希望的,」Gally的聲音輕得像呢喃,「他比我們很多人都要勇敢。」
Thomas覺得自己無法再繼續聽下去,他起身離開,扔下看起來徹底喝醉的Gally倒在篝火旁陷入沉睡。


*


第二次,是他將獵到的兔子交到Frypan手中時。
Frypan沉默地接過那隻獵物,將牠身上的箭矢小心地拔下,同時抬頭看了眼明顯在神遊中的Thomas。
Frypan清了清喉嚨,喚回了Thomas的注意力,並且用一種小心翼翼、複雜同時充滿憐憫的眼神看向他。
「嘿、Thomas,兄弟,我只是想讓你知道……我們沒人會怪你的。」
「怪我什麼?」Thomas皺眉問。

氣氛突然陷入了一陣尷尬的沉默,Thomas弄不懂究竟是什麼讓Frypan顯露出了煩心,會讓這個傻大個擔憂的事情一向和食物有關,而Thomas確定他們最近的供貨源並沒有問題。
Frypan嘆口氣,別開眼神看向腳邊,就彷彿那堆雜草中突然生出了什麼讓他極度感興趣的東西。
「我是說,Newt。沒人會怪你的」

Thomas的心向下沉了沉,某種黑暗冰冷的情緒攫住了他,因為他忽然懂了Frypan的未盡之語。
Frypan也認為是他將Newt殺死的。
Thomas感到恍惚,他轉身跨步離開,沒有理會Frypan在身後傳來的充滿歉意的呼喚。

他閉上眼,回想到那個畫面。
黑暗中閃爍著燈光,在讓人看不清的同時也刺眼無比,還有他什麼也握不住的雙手,以及躺在地上的那具軀體。
那之後,Brenda首先趕到,而他轉身離去。
他能想像到之後的畫面,在Brenda之後是Minho、Frypan,以及Gally,而他們只看見那幅景象,他們只看見Newt躺在地上,他們只能看見Newt胸口的匕首。
而他們永遠不會知道真實發生的經過究竟是怎樣的。

Thomas踉蹌地扶著粗礪的樹幹,他感到疲憊,同時還有一股揮之不去的悲傷,從他醒來後,那股情緒始終沒有消失過,Thomas猜那大概永遠不會消失。
他輕輕扯了扯嘴角,像是想笑,淚水卻毫無徵兆地從眼角滑落。
他將那幅只發生在他和Newt之間的劇情往心底更深處埋藏,只有他會記得他們曾經如何對話,記得他們曾經如何翻滾著攻擊彼此,也只有他會記得真相。


*


當這情況第三次發生時,Thomas已經能讓自己表現得正常。
那是Brenda,女孩正在將他腹部上纏繞的繃帶拆開,上藥,並且重新綁上乾淨的。這個女孩收斂了平常持槍時總會顯露出的脾氣,那雙望著Thomas的眼睛溫和而擔憂,有那麼一瞬間令他想起了Teresa。
但她們還是很不一樣的。Thomas心想。
Teresa和任何女孩都不一樣。

「好了,Thomas,感覺如何?」Brenda在最後綁了個結,拍拍Thomas的肩膀,歪著頭露出微笑。
「感覺像是已經完全好了。」Thomas聳肩。
「那不可能,你的傷起碼還要半個月才能完全癒合,」這次女孩毫不留情地翻了個白眼,「記得不許碰水。」
「好的好的,Brenda醫生。」

Brenda被Thomas的語氣給逗笑,她用手抹過眼角,像是擦掉了不存在的淚水,神色中有著顯而易見的欣慰。
「我很高興你似乎終於放下了……Thomas,你要知道,如果你需要談談,我們都會在這裡陪你。」
「談什麼?」Thomas平淡地問,同時心臟有些微妙地緊縮。女孩的表情讓他幾乎預料到了下一句聽見的會是什麼。

「說……關於,那天發生的事。」Brenda吸了口氣,這次不是錯覺,她的眼角的確盈滿了淚水,「我們都知道那不是你的錯,Thomas。」
Thomas深呼吸,朝Brenda艱難地綻開一抹微笑,「關於Newt嗎?」
「是……是的。」女孩有些愣愣地看著他的笑,神情卻彷彿變得更悲傷了。那讓Thomas有些難以理解。

「別擔心我,我沒事。」他緩慢地用溫和的語氣說了。
但那是個謊言,因為他仍未說出實話。


*


當Minho一臉沉悶地將他拉去海邊時,他已經不再感到驚訝。
他們將鞋子扔到遠處,赤腳踩在沙灘上,任由海水沖過他們的腳踝,一次又一次地,直到他們的雙足就這麼逐漸陷落泥沙中。

「我很抱歉。」Minho勾著他的肩膀,仰著頭望向遙遠的海平面。
「為了什麼?」Thomas平靜地問。
「抱歉讓你獨自承受了那一切,」Minho頓了頓,語氣開始微微顫抖,「我也應該在那裡陪著你們的,我很抱歉。」
Thomas扭過頭看著哭泣的Minho,這個從來都強悍又勇敢的人在此刻哭得像個孩子,哭得讓Thomas也跟著心痛起來。

他輕輕拍著Minho的頭,也摟過了對方的肩膀。
「沒關係的。」Thomas低語。
他們攬著彼此的肩,分擔著那種少了一個人與他們共享風景的寂寞。

許久後,Minho粗魯地抹掉臉上的淚水,雖然聲音仍然哽咽,但卻有種釋然的放鬆。他的手握拳,輕輕敲在Thomas的肩膀上。
「沒關係的這句話你該說給自己聽,Thomas。我們原諒你,Newt也會原諒你,所以沒關係了。」
Thomas側耳聽著,露出了淺淡的笑意。

果然所有的人都認為是Thomas終結了Newt的生命,而他們都能夠理解這種作法,他們還希望Thomas能夠走出這段陰影。
但那是不可能的。某個聲音在他心臟的角落悄聲細語。


*


Thomas仍會自夢中驚醒,每當此時,他總慶幸著在避風港大家都擁有自己的帳篷,他不會因為那些驚恐的叫喊與哭泣而被其他人過度關心。
他不需要那些。

Thomas在黑暗中點起蠟燭,凝視著搖晃的火光,他下意識地握住了掛在頸部的鍊子,握住那管圓形的金屬,感受著那東西帶給他的冰冷,那總能令他平靜下來。
他在床頭摸索,掏出一個有些坑坑疤疤的木盒,這是他幾天前才刻好的,雖然醜陋,但裡頭卻放置著最珍貴的東西。他打開鎖,將那兩張被捏皺的紙拿到火光能夠照耀的地方,細細地讀了起來。

這是他數不清第幾次讀著Newt的信,他總能透過這些文字回想起那個人神采飛揚的眼神,回想起那頭在陽光下燦爛而好看的金髮,回想起那人溫和又低沉的腔調。
他摸著那些墨色的筆跡,想起一切。
他想起喧囂的聲音、火光、刺眼的燈、冰冷的風、血的味道。想到Newt壓倒自己時的重量,想到他被擊倒在地時的疼痛,想到Newt用那柄匕首刺傷了他,想到Newt的最後一個擁抱。
他想著Newt呼喚自己的聲音。

他顫抖著摟住自己的肩,在淚水弄濕信紙之前用袖子抹掉。
他想到Newt最後清醒過來時望著自己的眼神,那其中充滿了Thomas所看過最複雜的感情,悲傷、慶幸、失落、遺憾、欣慰、以及很深很深的他的倒影,就在其中。
Thomas想著Newt沒說完的那句話究竟是什麼。

是在向他道歉?或者是想說沒關係?
因為Newt總是很溫柔,所以他總希冀著更美好的語言。
但或者對方其實是充滿怨氣的,那句未完整的話或許會充滿了恨意,因為他始終沒有完成Newt的願望。
他感到疼痛,那種深沉的傷深入了骨髓,在他的心臟處盤根糾結,細細密密地宛如針扎。

他不值得任何人的原諒,因為那柄匕首並不是Thomas刺上去的,而Thomas永遠不會原諒讓Newt倒轉了匕首的自己。
他沒能做到Newt的期望,並且永遠做不到了。
但即使如此,恨也好,怨也罷,他只想再聽見一次Newt的聲音,想再看到那雙眼中專注地倒映出自己的模樣。
Thomas怔怔地望著燭火,任由視線被淚水給模糊。

他捏緊了那兩張單薄的信紙,就好像他捉住了Newt的手。
但他終究會從這些幻想中醒來,他總會知道,他們已經永遠地錯過。





-end
被突然想像到的劇情痛到覺得不能只有我一人痛QAQQQQQQQ
事實上想了想,
這應該是很理所當然並且會發生的劇情,
大家都沒有看到事情經過,
最早趕到的Brenda也只看到Newt倒下的那一幕。

而他們永遠都不會知道真相了。

補充:標題的意思大概是,雖然Thomas無罪,那仍然如同一個揮之不去的深淵會永遠跟著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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