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瑚

作者：冰瑚
衍生：哈利波特Harry Potter
配對：TR/HP
分級：PG-15
注意：詳細注釋看前面章節。點文關鍵字【戰損 綑綁 交換條件】，原著向相愛相殺。結局篇！
章節：(1)  (2)  (3)  (4)  (5)  (6)  (7)  (8)  (9)  (10)  (11)




睡在身旁的男孩發出了模糊不清的嗚咽，伴隨捉緊床單，蜷曲起身體的姿勢。讓他有些分心了，他俯下身，用手指撫過那雙顫動的眉，而後滑落在頸部。男孩因為他的舉動緩慢停止了不安的扭動。
這是個噩夢，顯而易見，而他甚至不需要猜測也知道出現在男孩夢裡的會是哪些東西。
殺戮、死亡、戰鬥，那些他享受而男孩畏懼的。他愛憐地以手指搓揉了男孩的唇，看著它從有些蒼白的顏色轉為淡紅。
如此脆弱、無力，只要現在的他稍微用點力道，就能將之掐死在這張還沾染著他們體溫的床單上。這是個有些吸引人的念頭，只要他這麼做了，未來的事情就會少掉許多困難，雖然也會因此變得相當無趣。

他最終還是沒有這麼做，不僅僅因為連結他們之間不可逆轉的契約，更因為他想留著男孩，在身邊，作為一個旗鼓相當的敵手，與對過去狼狽的自己的警惕。更何況現在的男孩對他抱持著複雜的情感，矛盾的依賴與信任，渴望的同時卻又畏懼接近。
他輕易就看出來了，從那雙執著於凝視自己的眼睛裡，那是潭深幽的池水，倒映著森林的翠綠，充滿璀璨與旺盛的生命力。他的確欣賞這樣的男孩，或許還要加上一點佔有慾，但不會有更多了。他不需要為男孩傾心，特別是在對方毫無防備的就對自己卸下心房時。
這是可以利用的，而他不會錯過這個機會。

他從和部下短暫的聯繫中得知了最後一些選票的評估，他思考，而後佈下另一個更審慎完美的計畫。他斷開聯繫，目光掃過窗外夜空閃爍的繁星，最後挪回他的男孩身上。
夜晚還很漫長，他甚至不需要等在這個房間裡，即使這整棟大宅早已從其他人手中被轉移到自己的所有權之下。
他用手指撥弄男孩額前的髮，看著對方從毫無所覺到皺眉，於恍惚中捉住了他的手指，嘟囔了幾個模糊不清的詞語。

他的確沒有必要留下，反正等到天亮，一切都將塵埃落定。
Voldemort思索著，安靜地倚靠著床板，直到一團溫熱擠進他懷裡，讓他不得不張開手將對方摟住。
他只是沒來得及離開。


*


Harry在一陣嘈雜中驚醒，那是東西被敲響的震動、拍打的聲音與動物的鳴啼。Harry揉著眼睛，在枕頭旁摸索到自己的眼鏡，戴起，這才扭頭看向聲音傳來的位置，接著他的臉可預料的青了。
那是幾十隻貓頭鷹，全被關在玻璃窗外，正在奮力敲響窗戶，Harry甚至注意到有好幾隻似乎撞得連翅膀都歪了，正暈頭轉向的停靠在窗沿。

「終於醒了。」
背後傳來的嗓音讓Harry在顫慄中回頭，對上用手支撐著上半身，側躺在床單上的男人。他的目光在對方光裸的胸膛上掃了一圈後有些心虛地挪開，沒有錯過那些略微曖昧的紅印與爪痕，即使他半點也不想回憶造成這些的原因。
「看起來那些貓頭鷹都是找你的，不去打開窗戶讓他們進來嗎？」Voldemort面上掛著虛偽的微笑，「我注意到其中還有幾封咆哮信……」

Harry嚥下口水，搓了搓手臂，隨意地將長袍披上，忽略下半身空蕩的那種怪異涼爽感，跑向窗戶打開鎖。
有些貓頭鷹氣憤地用翅膀拍他、啄他，有些粗魯地將信扔到Harry身上，他不得不在房間裡四處閃躲，最後卻仍被貓頭鷹毛給狼狽地淹沒其中。以致於在聽見Voldemort被逗樂的低沉笑聲時立刻回過頭去瞪他。
其中一封咆哮信在Harry面前炸開，他絕望地摀住耳朵，試圖阻擋來自Hermione部分過於銳利的尖叫。

「Harry Potter──不論你在哪裡最好都趕快給我滾回來！我們找了你一整個早上了，說好要在總部集合，你究竟跑去哪了？現在、立刻、馬上，把你自己帶過來這裡──魔法部長就職典禮，不准給我遲到！」
在震耳欲聾的吼聲結束後，Harry鬆了口氣地放下手，慢了一拍才意識到Hermione究竟說了什麼。

他不敢置信地隨手撿起一封信拆開，發現那是一封祝賀信，來自Neville，恭喜他當上魔法部長。Harry錯愕地又拆開了幾封，直到終於發現來自魔法部的那則。Harry將它粗魯地撕開，發現那是一封任職信。
他眨眨眼，又眨了眨，緩慢而又僵硬地轉身。
Voldemort坐在床沿翻摺袖口，神奇地已經整理好自己，穿上了一件新的袍子。Harry有些困惑這些衣物究竟是哪來的，但這一切都不是重點──

「我當上魔法部長了？」他用虛幻的語氣問。
「需要我為你讀一遍信嗎？」Voldemort走到Harry身邊，用手指挑起他下頷，「我親愛的長官。」
「但是、這是──」Harry語無倫次到忘記掙脫這種令人尷尬的姿勢，「我沒想到──」
「並不難猜測，男孩。你擁有實力，也有相當多的支持者。」Voldemort懶懶地看他一眼，鬆開了桎梏，顯然現在這樣呆滯的Harry並不能引起他挑逗的興趣。

Harry恍惚地垂下頭，又看了一遍信件，始終放空的腦袋這才開始填充東西進去，他在一瞬間想了很多，又彷彿什麼都沒想。他闔上那封信，抬頭，看向佇立窗邊的那個人。
「你似乎，對這個消息並不驚訝？」
Voldemort用側臉看著Harry，挑眉，「我看起來是這樣嗎？」
Harry沉默地點頭，「你早就料到了？這個結果。」
Voldemort並沒有回答他，只是伸出手，用修長骨感的手指逗弄某隻還停留在窗台瑟瑟發抖的貓頭鷹。

「所以這也是你的計劃嗎？」Harry淺淺地吸了口氣，「讓我當上魔法部長？」
「我為何要幫自己的敵人鋪一條成功的道路？」Voldemort輕笑。
「或許這樣會讓事情顯得更加容易？」Harry絞盡腦汁地去思考，即使他並不擅長這麼做，「成為魔法部長意味著暴露在大眾之下的時間更多，會讓你沒辦法進行某些黑暗的計謀，我猜。」

Voldemort緩慢地回過頭來凝視他，一半的身影藏在窗邊深色的布幔之後，讓人無端地感覺到危險。Harry僵硬在原地，不可抑止地發冷，他下意識地想摸藏在袖子裡的魔杖，卻又立刻記起自己的武器早在昨晚就被他扔到了床下，他的長袍底下甚至什麼也沒穿。
Harry脹紅了臉，很快又白了，他無措地咬緊下唇，為自己的大意與疏忽感到懊惱。他早該想到這一切都只是Voldemort的又一個詭計，針對他的，而他再次傻傻地踏入其中。

「我又輸了。」Harry捏緊了拳頭，垂下頭，慚愧、恐懼與憤恨的情緒攀住他，讓他無法克制地顫抖。他不敢想像這一切只是又一個騙局，在那樣親密的相處過後，他不想相信。
「你是這樣覺得的嗎？我的男孩，」低沉的嗓音很近，讓Harry迅速地抬起頭，下一秒，他的臉被對方的手掌給箝制住，動彈不得，「但這不過是個開始，我親愛的魔法部長，就表面看來，輸的人是我。」
Voldemort的手指劃過Harry的眼角，帶來一股刺痛感，Harry倒抽了一口氣，眼睫顫動。
「你在害怕嗎？畏懼得不敢再和我戰鬥下去，想要逃跑了嗎？」

「我不會！」Harry壓低了聲音怒吼，他瞪視著眼前的人，用盡力氣，「我是不會逃跑的，即使這一切都是你算計好的，就算將來的我會寸步難行──不！我仍然不會認輸！」
「很好，這才是我所期待的……」Voldemort勾起嘴角，笑得詭異又惑人。
「不論你在計畫什麼，我都不會讓那個結局實現的。」Harry深吸口氣，堅定地說。

Voldemort的手落在Harry頰邊，俯身在他唇上咬了一口，而後退開。Harry的舌頭舔到了鮮血的腥氣，他仰頭，對上那雙比無底深淵更加難測的眼睛。
「我拭目以待，Harry。」


*


Harry踩著時間趕到魔法部長的就職典禮，面對Hermione氣勢洶洶的詢問，Harry十分含糊地搪塞過去了，而在女孩離開後，Ron偷偷摸摸地拍了他的肩，擠眉弄眼地稱讚他幾句。Harry一臉莫名，直到在經過某個擦得發亮的玻璃窗中不經意地瞥見自己的倒影。
這之後他咬牙切齒地將自己的襯衫衣領扣到最高，帶著這樣驚人的氣勢走上台進行一場莊重的演講。

就職典禮很簡單，只需要講講話，朝天空發射一道光束魔咒，唸出歷任部長的宣言即可。Harry順順利利地照做，並且在轟然的掌聲中完美的結束這一切。
他沒能從底下歡呼的人群中發現Voldemort的身影，在詢問隨行人員後才得知副部長必須趕去德國，參加一場他來不及去的會議。
Harry的心情複雜，當上魔法部長的這個事實仍然虛幻得像個夢，他從沒想過會有走到這一步的一天，即使這並非出於自願，而是被情勢所迫。

鬆開領帶，Harry緩慢地繞過辦公桌坐下，看著桌面上疊得老高的文件，有些麻木地抽過其中一份閱讀。
關於麻瓜物品在魔法世界改造並流通的可行性議案分析……
黑魔法物品應做登記並放寬管制……
下個月舉辦的魔法運動交流會預演……
魔法部員工抗議薪資議案……

Harry推高鏡架搓了搓眼睛，疲憊無比地嘆氣。這個工作要比他想像中得枯燥許多，似乎除了某些特殊的時刻，魔法部長需要做的就只是批准或駁回這些議案，以及在需要出面的場合演講而已。
趴在桌面上發出痛苦的呻吟，Harry才做了半天就已經想辭職了。他想念當初還在交流司的自己，只需要辦活動和負責公關的生活實在太過幸福。

頭頂忽然傳來熟悉無比的輕笑讓Harry驚嚇地從座位上彈起，對上來人優雅的笑臉。
「想我了嗎？」
「Voldemort！你怎麼會在這？他們說你去了德國──」
「用魔法來回的跨國旅行甚至不用一天。」Voldemort彈了彈魔杖，那些在桌面上散亂開來的文件很快又將自己整整齊齊地疊好。
「但是、你現在……」Harry結巴地道：「等等，你不能進來──」

「為什麼不能進來，這裡不是部長辦公室嗎？」Voldemort挑高了眉，「身為副部長的我有義務要協助你。」
「不、等等，」Harry痛苦地扶住額頭，「這些文件你──」
「別擔心，早在你當上部長前我就已經在做這樣的工作了，親愛的。」Voldemort在Harry對面變出一張椅子坐下，姿勢嫻熟地拿起一份文件用羽毛筆迅速批改。
「但是──」Harry緊張地扯住Voldemort的手，整個身子趴在辦公桌上過去盯著那份文件。「奇獸控管疏失參照議題」幾個大字映入他眼中。

Voldemort沒有等他反應過來，很快又抽了下一份文件，而Harry根本來不及阻止，他頹喪地瞪視對方，在幾秒鐘後跌回自己座位上，挫敗地咬著自己的羽毛筆。
所以這就是Voldemort在計畫的了，顯而易見，副部長本來就可以協助部長勤務，而在Harry坐上這個位置之前，Voldemort早就已經在做這樣的事情。
噢，他是如此地蠢笨。Harry相當懊惱與後悔，他甚至開始覺得拚命坐上這個位置的自己簡直是白癡。

輕輕的敲擊聲喚回Harry的注意，Harry抬頭，發現對方正用節骨修長的手指敲擊桌面，神情不滿。
「男孩，那隻羽毛筆快被你咬禿了。」
Harry呆了呆，有些尷尬地放下捏在手中缺了一角的羽毛筆。這是他從學生時期就有的壞習慣，即使經過這麼多年也難以戒除。
Voldemort嘖嘖兩聲，將他批改完的那疊文件推到Harry面前。
「這些修改完的文書你再看，節省時間。我猜你也提不出什麼好意見，所以只要批同意或不同意就行了。」

Harry眨了眨眼睛，看著已經垂下頭，繼續沉浸在文件中的人，又眨了眨眼，這次相當緩慢。
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翻開紙張，認真閱讀。發現就如Voldemort所說的，對方將提案的利弊都寫得無比清楚，一些重要的備註也沒有落下，最後只剩下部長簽名以及同意、不同意與再審的選擇給他。

Harry有些遲鈍地拿起羽毛筆，用歪斜顫抖的筆跡簽下自己的名字。
他說不清這種從心底升起的感覺是什麼，矛盾的期盼與快樂，如同毛絨絨的羽絮在心口輕輕搔癢著。他寫著寫著，很快將文件攤開了，拿高，遮住一個淺淺的微笑。


*


事情在逐漸步上軌道，Harry開始習慣自己的辦公室生活，不得不說這很大部分得歸功於他敵人的協助。鳳凰會的人對此並不知情，但Harry沒有瞞著Hermione和Ron。
他最好的朋友們在知道後首先是歇斯底里與不敢置信，接著是恍惚與行屍走肉，最後才轉變為相當複雜的同意。Harry向他們保證，會盡自己的全力來監視Voldemort，不會讓那些不該發生的事情發生。

──當然，這指的是公事。
在選舉過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裡，Harry都嚴肅地和Voldemort拉開了距離，拒絕那些過於親暱的、來自身體的碰觸。他覺得是自己放鬆了警惕才會踏入Voldemort設好的陷阱，而他不準備再這麼做一次。

然而就如Dumbledore曾經說過的那樣，當Voldemort，或者說Tom Riddle這個人想要全心全意地誘惑誰時，很少會獲得失敗。即使Harry知道這是自己的死敵，知道這是個極為可怕的對手，仍然無法阻止自己的陷落其中。
那些不經意的照顧與體貼，風趣而幽默的話語，睿智與強勢的作風，更不用說那張足夠橫掃所有八卦雜誌封面的臉。Harry嘗試過掙扎、拒絕，甚至是激烈的反抗，但最後，他還是會沉溺在那個懷抱中。
Voldemort清楚他的弱點，那場試煉將他們兩人綁在一起了，在生命垂危、瀕臨死亡的那一刻，他們唯有彼此。沒有什麼關係能比這更親近的了，Harry悲觀地承認了這點。他喜歡、依戀著Voldemort所給予他的親暱，那些碰觸、親吻、甚至更多。

就好像是達成了某種默契那樣──在適當的晚宴後，他們會在微醺的酒精作用下，回到那間鋪著深紅色床單房屋裡。他們會擁抱、撫慰彼此，並在足以將他們焚燒殆盡的熱度中融為一體。
Harry戒不掉這樣危險的貪歡，他甚至享受著、迷戀著這樣彷彿會在下一秒被毀滅的關係。但這仍然是個秘密，只保守在他們兩人之間，且永遠不會被第三人所知道。

Harry承認自己輸了，他輸得徹底。
縱使他當上了魔法部長，真正瞭解並操控一切的仍然是Voldemort，Harry甚至不曉得Voldemort暗地裡究竟進行了哪些事，他忙於處理那些明面上的政務，來往於繁瑣的會議中，甚至不能推掉某些重要場合的應酬。
但是人們只看到了他們想看的，他們看到一個嶄新的、進步的魔法世界在崛起，他們看見盡職的魔法部長在改善他們的社會制度。他們呼喊著Harry Potter的名字，而Voldemort只在女巫們的八卦雜誌中被偶爾提起。
Harry擔憂著、焦躁著，生活卻依然只能隨波逐流。

時間過得飛快，飄雪的日子過後就該是新芽抽枝，而在樹葉落盡後，銀白再次覆蓋一切。
第十年來臨了。

那天起床後，Harry並沒有急著趕到魔法部去上班，他趴在床上，玩弄著滾動在掌心裡的銀色器皿，那當中閃爍著金色的液體在緩慢流動。
在當上魔法部長的第二年，Harry意外在Voldemort身上找到了這個，即使外面的容器被改面樣貌，Harry也能夠感覺得出，這是屬於他們的契約，是血盟的認證。對方在Harry討要時沒有過多的猶豫，很快把這個無法破壞又不能扔掉的東西掛到了Harry脖子上，之後Harry不論到哪裡都會戴著它。

床單有些陷落，身旁的人醒了，很快將他摟住，扯進棉被裡。
「現在是冬天，Harry，別指望你感冒了我會讓你請假。」男人剛晨起有些沙啞的嗓音在他耳邊響起，讓他緩慢地紅了臉頰。大概他永遠都無法適應這個。
Harry讓自己滾進另一人溫熱的懷抱中，不忘拎著那條銀鍊。

「你知道今天幾月幾號嗎？」
「怎麼了？」
Harry沉默了半晌，捏緊掌中的器皿。
「停戰協議的十年期限，是今天。」
「哦？」Voldemort的聲音聽起來輕慢又毫不在乎，「所以？」

「所以……」Harry深吸了一口氣，繃緊了身體，「我想知道，你接下來會怎麼做。是再度掀起戰爭？還是，你希望我徹底為你讓位？」
Voldemort用手指撥弄著Harry的頭髮，緩慢輕柔地纏繞在指尖，又鬆開，Harry屏息等待著，而等待的時間越長，他的心就越冷。他閉上眼，痛苦地思索著未來，那些即將再度被撕裂的一切。

「為什麼你會覺得……這個世界還需要戰爭？」
「什麼？」Harry愣愣地睜開眼睛，無法克制地轉身，讓自己面對另一人。
Voldemort凝視著他，那雙沉黑的眼中只有平靜，卻彷彿在更深處藏有其他洶湧的情緒。Harry下意識地嚥了口口水。
「無謂的戰爭只會浪費巫師們的血液，現今的魔法社會已經掃除了許多無用的毒瘤，有些你能看見，有些你並不知道，但這些都不重要。」Voldemort用掌心貼著Harry的臉頰，細膩又溫柔地滑落至頸部，「重點是，我早已得到一切，所以沒有再開戰的必要了。」

「得到了……一切？」Harry顫抖地複述那句話。
「政治、經濟、地位、人們的尊崇與追隨，那些我曾經想要的，」Voldemort緩慢地勾起嘴角，「甚至是你，我最危險的敵人，巫師世界的救世主。」
Harry訥訥張口，卻發現喉嚨乾澀地說不出半句話。

Voldemort輕輕笑出聲，低沉而和緩的嗓音落在他耳畔。
「這個世界是我的，而你也是我的。」

Harry絕望地發出嗚咽，下一刻，那些頹死的掙扎與反抗全被他可怕的敵人給吞噬，他沒有嘗試逃跑，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。他沉淪於這樣無底的黑暗中，放任那些痛苦與歡愉侵蝕自己，留下不可抹滅的痕跡。
然而他同樣知道，這只是暫時的，他只會迷茫片刻，在被擊落、打敗後，他仍然會追上這個人，並且用他的一生與之為敵。

他攥緊手，確認銀製的器皿在掌中留下印記，隨後於那個吻再度來臨時，迎合上去。





-END
我終於、完結啦！！！(氣勢洶洶簡直想發一封咆哮信
啊(擦眼淚
這篇其實真的本來沒有預想到會寫那麼多，
只是出於正劇的相愛相殺真的很難表現出來才不小心就越寫越長，
最後就噴了11章這樣了(噴汁

希望有寫出勢均力敵、相愛相殺的氛圍，
以及哈利有些絕望的沉淪與仍然堅持的反抗，
與魔王其實陷落在其中而不自知的那種情感。

這篇會在五月的歐美翁出喔！
出書版會修文以及補完後續番外大概2-3篇吧！